We will always have Iceland.

今天聽音樂偶然切到了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的OST,然後聽的情緒一陣激動。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大概剛上大一,觀影結束之後當時的我似乎並沒有覺得本片具有那種「觸及心靈」的能量,我當時覺得很可笑,「白左」,說它形式大於內容,風光勝過電影敘述云云啦。之後也陸陸續續的又看過好幾遍,也許是因為其名聲在外,也很難不通過各種渠道接觸到它。當我逐漸在四疊半的大學生活中發現層夢想過的理想主義生活不過是一種可悲的「幻覺」,當我沈浸在平淡無奇、味同嚼蠟的日復一日之中,有時候在騎車的路上瞥見紫金港天空上候鳥飛過,或是乏味的熱天午後站在青溪宿舍陽台上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時,我突然感受到我的內心也有一個做白日夢的小人在發著牢騷,看著Ben Stiler 飾演的Walter Mitty在NYC一家枯燥的報社做著枯燥到極點的工作,it suddenly occurred to me that,我們絕大多數人也只能是被現實塞進沙丁魚罐頭的Walter Mitty,每天一早從Long Island趕通勤電車,被婚戀網站和約會軟件玩弄,被世界厭惡。這樣的我們,微不足道的我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努克近海從直升機跳到輪船上,在冰島Vesturhorn 1号公路一路滑行,穿越半個地球到喜馬拉雅山。這些場景,即便仍然透露著濃濃的商業片味道,在現在的我看來,也是羨慕和感動極了。你可以說它是雞湯,甚至算不上正能量——阿共才不想讓你翹班去雷克雅未克看火山爆發——它確實提醒了我們:生活還有無數種可能性。在天天豆漿饅頭共享單車地鐵的日常中,在科研搬磚做實驗改稿的painful學術裡,在AQI200或雷雨颱風沙塵暴的極端天氣下,在專橫無理企圖控制人心的賽博空間二進制的0與1之間,我們還有白日夢是沒有地獄般的他人可以在自身的主體性之內干涉的,這種意識層面的「積極自由」給予我們這樣一種可能性,透過當前糟糕無比的生活編織的幻象看見我們內心真正的價值與情感,努力讓自身在物質層面獲得自由,這樣的信念,用Casablanca裡面的台詞來說,就是We will always have Iceland.

整張OST的音軌再生完畢,我思考了一會,打開了notion web版。我以後想要做什麼呢?

30歲前移居日本。

40歲前移居歐洲。

然後環遊世界,做一個無國籍人士。

期望自己將來也有一段秘密生活,能隨著一張神秘的照片、或是一盤讓人心潮起伏的OST,向我徐徐展開。

順便一說,這盤OST全都是神級選曲,幾乎每首都有那種特別莊嚴、宏大的伴奏,最開始好像就是從本片OST翻唱版本的鮑爺的神神曲Space Oddity聽說本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