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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推上看到了有女生在上海襄阳北路的街上举横幅。我很钦佩她们的勇气。

这条推文下面，有人挂出了香港人在观塘apm举白纸的抗议活动照片。这让我回想起了香港六一六两百万人大游行。

每次回顾这个延时影片，都会被画面中不断流淌过的人群触动到。19年8月我在旺角切身实地的目睹过体验过反送中游行，黑衣人占据了弥敦道六车道声嘶力竭的呼唤民主，两侧的商铺都很配合的关门了，后来我才意识到，那就是香港最后的怒吼了，也是香港人能自由表达政治诉求的最后的体面时光了。现在回忆起19年暑假的那段时光，总会感到一种渺然的虚幻与彷徨，covid之前的岁月都如梦一般不可考证，那个街头混杂着几十种语言的香港终究也成了昨日的世界中的某个段落。唯独，回想起在旺角信和中心门口的那个下午，背后是那时才刚刚发售的游戏火焰之纹章：风花雪月的巨型海报，2019年那个活力尚存的香港又跃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与整个人类的历史的书写方向如此接近，即便它是一个如此让人沮丧的拐点。从此我知道一个社会的生命力，不管你拥有再令人瞩目的经济指标，如果缺少了作为活力源头的人的存在，如果人们都畏首畏尾怖惧于政治表达，那么它就是一滩颓萎的死水。

两百万的大游行，最后换来了一纸恶法。我大概是从那时开始明白了这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即，永远不要同土匪谈判。Hence the following struggles 润ing all the way to the Netherlands.

上海法租界的这条推文勾起了关于HK的万种思绪，两座都是我很中意的城市。夜晚的法租界小马路，街边站满了年青人，两位勇敢的女生举着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呼应北京四通桥的「不要」、「要」，旁边骑车经过的路人都在让道。可惜上海早就不是70年前的那个上海了，街边站满的人，大部分都茫然而不自知目前「共和国」的境况，横幅也只能如苏联笑话一般be as vague as possible。两位勇敢的女生，不知道她们下半夜去向何方。而2020年之后，香港也不再是那个香港了。两百万人的队列艰难行过金钟门口的轩尼诗道，最后什么也没有争取到。Reddit网友说，What do you even expect? I mean, it’s China. 那个半只脚还搭在自由世界门槛里的香港最后也没能成功与土匪谈成，更何况沦陷区的这些星星之火呢？在这种悬殊的对比之下，法租界夜晚里的那一抹白，显得更加可贵了。

恰逢大会，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没有一个地方评论区是可以留言的，不免让人联想到中世纪天主教会，认定教宗是神意的唯一解读者。极权主义的幽灵，80年、50年后，重新盘旋在东亚次大陆的上空。这是人类历史的永恒轮回吧。